石榴花开了,开的明艳。在我赶往桐城的路上,石榴花紧挨着一户户人家,它悄悄地揭开了斜阳上的霞披,任由霞披滑落下来。滑落在小河,梧树、山坡。连带着纳凉的人们都晕染上好看的红。在这百花几乎开尽的五月,它的存在,它温馨的色泽,它的寓意,会让我不经意地就想到——母亲。
石榴是多子的,而我家也就姊妹两个。记得小时候总觉得嘴馋,还没等足月份,就眼巴巴地望着石榴树上的果子,一心想着快点成熟、快点成熟,天天在母亲跟前念叨:“这石榴什么时候能摘呀?树顶上结了一个老大的!”边说还边比划着,眼神里布满了期待。然后被母亲一句:“还早呢。”散了兴致。
童年总是怀着对新事物的好奇心,即使在较长一段的时间每天心心念着,也架不住时间如白驹过隙。在我快要忘记这档子事的时候,惊喜不期而来。她一进门,像揣着宝贝一样欣喜地塞给我一个东西。圆滚滚的,有些凉。“快拿着、刚摘的,掰开看过、里面的籽红彤彤的。”她笑的很灿烂,比弄堂外的阳光还要明媚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图个新鲜,那是我吃过最甜的一次石榴。
“总角塘前种树,青苗只有身高……一人一树老,一岁一迢迢。”叶黎的词就像应证着我们的长大,也应证她慢慢地变老。因为某些原因,家里的一些果树早就不种了。而当时因贪吃才强烈要求种下的石榴树,也已经拔去。就连石榴花也只能在别人家门口才能看到。就算如此,我每年仍能吃到最新鲜的石榴……
作者:周文英